第八章：跟我们来

Summary:

阿鲁卡多和里希特毁灭了德古拉。

“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！不要再打扰我母亲的灵魂了。”

德古拉那匹野兽般的骏马消失在冒着气泡的烟雾和深色液体中，最后只剩下那个被打败的人。弗拉德·德古拉·特普斯单膝跪倒在地。阿鲁卡多走到他面前，低头凝视着他。

“我怎么…怎么会被打败呢？”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和鼻子里滴出来。

“从你失去了爱的能力之后，你就注定要失败。”自从他对妻子被谋杀的反应是灭绝人类以来。德古拉咳嗽着，挣扎着喘息着，轻蔑地笑了起来。

“啊……真是讽刺。‘人若赚得全世界，赔上自己的生命，有什么益处呢？’马太福音16:26，我相信。”阿鲁卡多低头凝视着他的父亲，一言不发。在他身后，他能听到里希特的咳嗽声，以及挣扎着站起来的声音。他想转身向他走去，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父亲。“告诉我。丽莎的遗言是什，什么？”

一大半的阿鲁卡多认为他不配听到这些话。他压根没听母亲的遗言，就把魔鬼送到了无辜的瓦拉几亚人面前，那么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关心它呢？他还是告诉了他。“她说‘不要憎恨人类。如果你不能和他们一起生活，那么至少不要伤害他们。对他们来说，已经很难了’。她还说要告诉你，她会永远爱你。”他希望这些话使这个人感到遗憾。德古拉看着地面。

“丽莎……原谅我。”阿鲁卡多几乎希望她不会。德古拉抬头看着他。“再见，我的儿子……”他看着父亲慢慢地崩解，他的五官逐渐模糊，在黑暗中消失，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。阿鲁卡多发现自己正盯着曾经抚养他长大的那一大堆东西，挣扎着回忆起那个温柔善良的人。也许丽莎是唯一能平息他的仇恨的人。也许他的血液里流淌着邪恶。

地面在震动，他感到有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。他转过身来，发现里希特一瘸一拐，惊慌失措。“你为什么不理我？我们必须离开！”阿鲁卡多抬起头来，看到灰尘从灰浆缝隙中倾泻而出。恶魔城正在崩解。他看了里希特一眼——血从他的脸上滴下来，一瘸一拐地拖着可能是断了的腿——然后把他扶了起来。里希特没有抱怨，他知道自己跑不动了，当阿鲁卡多逃离城堡时，他坚持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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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城堡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墓地，阿鲁卡多把里希特轻轻地放在一块墓碑上。他把对方的头发从脸上捋开，发现他的前额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。里希特抬头凝视着他，终于离开了城堡，他松了一口气，但痛苦不堪。阿鲁卡多走到里希特的腿边坐下，看着他把骨头固定好。吸血鬼猎人边包扎边大声说话。

“阿德里安……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害你不得不和你父亲刀剑相向。”

“不要害怕。我自己有毁灭他的理由。”他轻轻地脱下里希特的靴子，卷起裤腿。贝尔蒙特忍住了他的痛苦。

“你一定很痛苦。”他的呼吸急促，他知道阿鲁卡多随时会把他的腿固定回原位。那个半吸血鬼一定很惊讶——自己居然还能说话。

“的确。但是只有当好人什么也不做的时候，邪恶才会胜利。”最终，他抬头看着里希特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。“谢谢。因为你帮了我。”就在里希特准备回答的时候，阿鲁卡多猛地拉了拉他的腿，把骨头推回原处。

“操！”他的尖叫声回荡在树林里，他喘着粗气。阿鲁卡多听见玛丽亚从后面跑向他们。

“阿鲁卡多！里希特！谢天谢地，你们没事。”

“我相信阿鲁卡多才是那个没事的家伙，”里希特说，固执地挣扎着说他的话。“不过，我有点不太好。”阿鲁卡多递给他一瓶他们剩下的药水，他很快地喝了下去。当里希特吞下药片，等待他的疼痛慢慢减轻时，这个坚忍的人什么也没说。他心事重重。

“阿鲁卡多？”玛丽亚问。他抬头看着她。“你现在要做什么？”他沉默了片刻。

“……我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被诅咒了。如果我永远消失，对这个世界来说是最好的。”没有他，里希特和其他人可能会过得更好。他不属于普通人，他的父亲教会了他很多。里希特被剩下的药水呛住了，咳嗽了一声。

“什么？”里希特大吃一惊。阿鲁卡多站了起来。对他们来说，尽快离开可能是最不痛苦的选择。

“那么再见了。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”在里希特阻止他之前，他转过身，向森林深处走去。

“等等！”里希特在后面喊道。阿鲁卡多没有等。

“等等！”

有人抓住阿鲁卡多的胳膊，使劲拉，把他转了半圈。里希特抬头看着他。“你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你为什么要逃避我？”他仍然一瘸一拐，但是尽管疼痛难忍，他还是跳了起来。他紧紧地抓住那个苍白的人的胳膊，力气大得能把他弄伤。阿鲁卡多非常想逃跑。他想立刻消失。他想睡觉。

“阿德里安。”他看着里希特的眼睛。“跟我们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