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梦境

Summary:

阿鲁卡多睡着了，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里希特在他身边。

阿鲁卡多的睡眠伴随着不安的梦。很难分辨什么是梦，什么是记忆，但他看到了朋友们的面孔。

古兰特和特雷弗亲密无间；他们的友谊在大战结束后持续了很长时间，阿鲁卡多的确羡慕他们的亲密关系，但远没有他羡慕塞珐那么多。塞珐是一个强大而美丽的女人。她聪明善良，有一头长长的红发、一双温柔的眼睛。阿鲁卡多像爱姐妹一样爱她，特雷弗也爱她。

特雷弗拥有一种天生的力量。他是那种能鼓舞你战斗的人，他毅然起身，坚决前进，为那些驱逐他家人的人而战^[1]。特雷弗并不是为了瓦拉几亚人民的赞美和承认而与德古拉战斗，他之所以为他们战斗，是因为这是正确的义举。

阿鲁卡多非常爱他，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被允许叫他阿德里安的人。

他的其他三个队友曾试图说服阿鲁卡多在战斗结束后留在他们身边，答应在他们身边留给他一席之地，但他还是离开了。在他们打败了抚养他长大的父亲之后，他被罪恶感击垮，而他的父亲至今仍在为母亲哀悼。他刚刚失去父亲、成为一个孤儿，他想要逃避。他毕竟是一个危险的生物，一个不合教义的结合的产物，一个拥有真正邪恶血统的怪物。他不属于凡人。

当特雷弗和塞珐宣布订婚时，阿鲁卡多的心被分成了两瓣：一瓣为他两个最亲密的朋友的爱和幸福而快乐，一瓣为他深爱的人永远不会回应他的爱意而感到痛苦。他在那里待到他们婚礼结束，并在离开之前祝愿他们一切顺利。他陷入沉眠，再也没有见过他们。

火焰突然切断了他的梦境。他看到他的母亲从火焰中站了起来，尖叫着，哭喊着，乞求着，为她自己和全人类乞求怜悯。这段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仍然清晰可见。

丽莎*化作灰烬，他父亲从即将熄灭的火焰中站了起来，在一片火海中怒气冲冲地重新点燃了火刑柱。他的声音十分低沉。
（*丽莎是阿鲁卡多的母亲。）

“你真是个可悲的儿子！”

里希特被身边的一声巨响从睡梦中惊醒。有什么东西从棺材里面砰地一声打在棺材盖上，接着是几句含混不清的话语。

“……一切都还好吧？”贝尔蒙特大声喊道。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阿鲁卡多从里面推开盖子，让它掉到地板上蹦了几下。他坐了起来，揉着前额。他惊醒之后一头撞在在棺材盖上，磕破了额头。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阿鲁卡多的眼睛盯着里希特看了一会儿，然后又看向别处。

“好多了，”他说。他的伤口几乎完全不疼了。他还没有从棺材里走出来，坐在那里整理了一会儿思绪。里希特迅速穿过棺屋，将背靠在棺材的一侧。几分钟后他开口说话。
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阿鲁卡多疑惑地看着他。“与特雷弗·贝尔蒙特并肩作战相比。”阿鲁卡多回应了一声叹息；他似乎无法摆脱这个人，即使他已经死了几个世纪。

“他招式精湛，力量强大。”他不确定里希特想听什么。当他捕捉到到里希特的目光时，里希特正在凝视自己。与阿鲁卡多不同的是，他没有试图掩盖这一点。“……他和你很像，但你的训练无疑是模仿他的招式的。”

“不过，他本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？”这是阿鲁卡多最不想谈论的事情，但他理解里希特的好奇心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
“他非常不拘小节*，但他是一个真正的好心人。他热心帮助别人。”特雷弗的微笑使他非常快乐，但他没有说这些细节。里希特也许谈论到使阿鲁卡多痛苦的记忆，他私下怀疑其原因。他好心地改变了话题。
（*原文是rough，但我个人以为不拘小节比较褒义。）

“那么，为什么是棺材呢？”贝尔蒙特敲了敲装饰华丽的箱子的一侧。这似乎是一个非常戏剧性的适合小睡的地方。

“为了阻断所有的光线。”他知道吸血鬼睡在棺材里是戏剧性的自然规律。“这比睡在杂物间里高级多了，你不觉得吗？”里希特咧嘴一笑，对阿鲁卡多如坚冰般的神情融化而感到高兴。

“这当然是非常戏剧性的。你准备好行动了吗？”里希特站了起来，阿鲁卡多同样起身。

“是的。你休息够了吗？”半吸血鬼花了点时间整理他的衣服。

“足够了。”他伸出一只手帮助阿鲁卡多从棺材里出来。脸色苍白的男人看了一会伸出的手，然后握住它，走了出去。

“那我们出发吧。”

Notes:

[1].贝尔蒙特家族因为强大的力量而被人民排斥，直到拉尔夫打败德古拉拯救世界，贝尔蒙特家族才开始被人接受。（详见百度百科的“恶魔城传说”词条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