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放血

Summary:

阿鲁卡多的血量下降到5；里希特提供帮助。

Notes:

本章有吸血内容。

谢天谢地，阿鲁卡多走进死胡同房间时心里想着。地板中央放着一套盔甲；他丢失的盔甲。他迅速脱下披风和外套。里希特跟在他后面，看到阿鲁卡多脱衣服，他停了下来。

“嗯？”他觉得好像撞见了什么。阿鲁卡多转头越过肩膀瞥了一眼里希特，里希特瞪着他。

“过来，”他轻声命令道，里希特走近了一些。他笨拙地站在阿鲁卡多对面，那人解开了背心上的扣子。令人惊讶的是，在多层面料和盔甲之下，这位半吸血鬼显得非常柔软，身材高而瘦。里希特想知道阿鲁卡多的外套里是否有垫肩，但当那个苍白的男人递出他惯穿的盔甲时，这个想法被打断了。“拿着，这件盔甲比你现在穿着的更坚固。”

里希特呆呆地站在那里，手里拿着盔甲。没有了那些花哨的装饰，阿鲁卡多看起来是如此不同。他浅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，头发是长长的卷发。头发确实过于浓密，但很适合他。他在背心下面穿的白领衬衫几乎和他的皮肤一样亮，在他穿上他的盔甲之前的一段时间，阿鲁卡多看起来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苍白幽灵。里希特把目光移开，扯下自己的外套，扔掉旧盔甲，换上新的。当他抬起头来收紧新盔甲时，他对上了阿鲁卡多的眼睛。那个半吸血鬼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，但他盯着里希特看的样子已经被发现了，他脸色苍白，无法掩饰脸红。他转过身去，忙着穿盔甲，然后又把披风披了回来。里希特暗自笑了笑，穿上了自己的夹克。

阿鲁卡多的脸红使他感到好奇。

“玛丽亚对你有意思，”里希特说。在遇到阿鲁卡多之前，他并没有与她相处多久，但是他猜到了很多。玛丽亚并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。阿鲁卡多向他的方向投去困惑的目光。“……之前在正城的那个女人？”

“是的，我记得。”当然了，他只在城堡里碰到过她几次。她看起来很友善。里希特充满期待地看着他。半吸血鬼转过身，朝他们来的方向回去了。“我对女人不感兴趣。”

里希特咧嘴一笑，忠诚地跟在他后面。他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。

–

阿鲁卡多经常受伤。在洞穴深处，两个人需要停下来喘口气。半吸血鬼靠着冰冷的洞穴墙壁坐了下来，猛地从肩膀上拽出了带刺的射弹。当一株蓝色妖花^[1]在他面前开花的时候，他为里希特挡下了伤害。他可以承受比里希特更大的伤害，而且很难抵抗保护他的本能，但他已经受了重伤。他非常虚弱。他的肋骨断裂、持盾的手骨裂。疼痛在他的皮肤下跳动着，燃烧着。

“我真的需要你不要再为我挡射弹了。你没事吧？”里希特跪在他旁边。很明显阿鲁卡多有事，但是他不确定他能做什么。

“不……恐怕我已经没剩多少药了。”

“我用了最后一剂药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让你用了最后一剂药，”阿鲁卡多纠正道。里希特看起来总是如此敏锐和肆意，但他知道，贝尔蒙特为把阿鲁卡多和玛丽亚拖入险境而感到内疚。就像是里希特并不是被自己的意志控制，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。阿鲁卡多也不想让他认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是自己的错。阿鲁卡多在脑子里想了一遍，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。

“你会用咒语吗？灵魂窃取^[2]？”里希特又站了起来，来回踱步。他思考着他们离最近的棺屋有多远，在去的路上他们要面对多少沙夫特的走狗。他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安全抵达棺屋。

“如果我要施展灵魂窃取 ，你肯定也会死。”阿鲁卡多垂眸，一只手按住肋骨，试图减轻疼痛。

“那么……血液呢？”里希特在阿鲁卡多身前停下来，低头看着他。那人透过他浅色的睫毛瞪着他。

“绝对不行。”

“阿鲁卡多，我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，也不能等你沉睡一年。”

“你让我做的事太野蛮了。”

“如果它能让你活下去，我想我能应付。”他与阿鲁卡多进行了强烈的眼神交流，并坚持自己的想法。半吸血鬼先权衡了一下结果，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“我该怎么做？”里希特显得很急切。这让阿鲁卡多很紧张。

“过来，坐在我旁边。”阿鲁卡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，脱下手套。“我没带放血工具……”他根本没想到恶魔城里会有人类，他认为自己不需要它。里希特重重地坐在他身边。

“放血工具？”

“你知道，我不会到处咬人的喉咙。”他的母亲教他如何安全地放血。毕竟，她曾经是个医生。“不幸的是，我现在必须这样做。我需要接近你的脖子。”他只是伸手去脱里希特的衣服就觉得不舒服。

“我想会很痛？”里希特解开了他衬衫上的几个扣子，把那个扣子和他的外套都解了下来，肩上的布料也被扯成了一团。他迅速走近，微微面向阿鲁卡多。

“是的，就疼一会儿。”他把里希特的长发往后拢。他已经很久没有喝人血了，自从第一次打倒他父亲以后就没有喝过了。特雷弗和塞珐都向他提供过血。

里希特就坐在很近的地方，他必须这样做，但这仍然让阿鲁卡多犹豫不决。他一般忽视里希特的血腥味，但他们之间距离很近，他能闻到的只有血腥味。他靠得很近，换了一个足够舒服的姿势，而不是坐在对方的膝盖上。当他靠近贝尔蒙特的脖子时，他能听到贝尔蒙特的心怦怦直跳，但他却安静地坐着。

“你还可以改变主意，”阿鲁卡多低声说，当他的温暖的呼吸在里希特的喉咙上幽灵般地拂过时，他很难控制住不颤抖。

“快点咬我啊，you ponce*。”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恶意，他耐心地坐着，一动不动。阿鲁卡多伸手扶住里希特的后脑勺，将他的嘴唇贴在里希特的脖子上，然后张开嘴，咬下去。
*(ponce这个词有娘娘腔、男同性恋等含义，英国文化博大精深)

里希特因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发出嘶嘶声，攥紧阿鲁卡多的披风。疼痛很快就消失了，阿鲁卡多拔出了他的尖牙，然后闭上嘴，深深地吮吸了一口。血液充斥着阿鲁卡多的感官，他感到身周全是贝尔蒙特的气息，突然之间，他如此渴望触摸和亲呢。里希特充满了内啡肽，他的呼吸变得深沉而沉重。阿鲁卡多任由里希特抱着自己，一只胳膊搂住自己的腰，头愉快地转动着，发出轻柔而宁静的声音。

阿鲁卡多让自己停止饮血，他不是为了杀人而饮血。他用舌头舔舐伤口，让里希特在他的胳膊上颤抖。阿鲁卡多抚摸着贝尔蒙特的长发，安抚他小小的颤抖，同时等待着流血的速度慢下来直到伤口结痂。阿鲁卡多没有松手，紧紧抱住里希特温暖的身体，他的身体慢慢地自我修复，他的肋骨断裂处回到原位，他的疼痛慢慢消失。

他等待着里希特大脑里的内啡肽和迷茫的感觉慢慢消失。他等着吸血鬼猎人厌恶地把他推开，但他从不这样做。相反，里希特的呼吸变慢了，他把头靠在阿鲁卡多的肩膀和脖子上，阿鲁卡多的脸仍然紧贴着他的肩膀和脖子。作为贝尔蒙特家族的人，他闻起来还不错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直起身体，看着里希特的脸。“你做得很好。你没事吧？”阿鲁卡多满嘴是血，里希特对他眨了眨眼睛，微微点了点头。他的脸涨得通红，看上去很茫然。阿鲁卡多对上里希特的目光，直到感到自己的脸不自然地升温。他一边用手帕擦嘴，一边翻口袋，找到一个苹果，塞进里希特的手里。“有空的时候吃这个。你需要恢复体力。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会儿。”他用手帕轻轻地擦拭里希特的新伤口，然后迅速帮他扣上衬衫的扣子。当阿鲁卡多靠在洞壁上坐下时，里希特微微倾斜着身子，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。里希特以为他会被推开，或者阿鲁卡多因尴尬而坐立不安，但他两者都没有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咬了一口苹果，嚼了几下吞咽下去。

“我认为这不是野蛮的行为。”

“嗯，那你认为这是什么呢？”

“很亲密，感觉还不错。”

阿鲁卡多的脸变得通红，他很高兴贝尔蒙特看不见他的脸。

Notes:

[1].蓝色妖花长这样：

[2].灵魂窃取：吸取全屏幕敌人的灵魂恢复生命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