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　　克莱恩的记忆总算没掉链子，周明瑞回想起这三位是图铎王国的公爵，只不过……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一片神秘空间？他们和我的穿越有什么联系？他们明明是三个人，为什么会融合成一体？

　　脑海中莫名出现了“三位一体”和女同学推荐给他的小众性向小说，周明瑞急忙收敛思绪，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：“你，你们，是图铎王国的公爵？”

　　伯特利依旧没回答他的疑问，自顾自地说：“在交易之前，我们先给你看一些东西，你也要回答我们一些问题。”

　　话音刚落，伯特利挥了挥手，周明瑞便感到身上某种不断流失的力量迅速恢复。他跟在幽灵背后，来到一个台阶上。

　　伯特利一步步登上台阶，周围灰雾翻涌，周明瑞紧随其后。当登上台阶最顶端时，他看到一道沾染了些许青黑的灿烂光门，这光门上还有诸多细节，他完全看不清。

　　他只是盯着光门上挂的无数透明“蚕茧”，望着一个个身穿现代人服饰的魂体，以及三个破开的光茧，表情凝滞。

　　“你是从那个茧里掉下去的，”安提哥努斯指着某一个破开的光茧，“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吗？”

　　周明瑞思绪混乱，但还是知道这个灵魂实力深不可测，也还记得先前强买强卖的交易，故勉强集中精力：“我……我只记得买了一份古籍，按照上面的记载做了一个转运仪式。”

　　不知是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，伯特利倒是很体贴，过了一会儿才解释道：“你们多半是被上一任源堡主人挂上来的，至少挂了两千年，我们死后出现在这里时，这些茧就存在了。”

　　“最多挂了一万年，”这是安提哥努斯，祂指着另一个破开的光茧，“那个茧里是……我的姐姐。”

　　属于阿蒙的嘴蠕动了一下，欲言又止。

　　这么说，我是不是……回不了家了？

　　或许由于刚穿越，沉没成本过低，周明瑞很快接受了新的身份，但依旧无法释怀。

　　安提哥努斯丝毫没有体谅他感情的意思：“你或许跟我姐姐来自同一个社会环境，我想知道你所在的社会环境是怎么样的。”

　　啊这……周明瑞本不愿意把穿越的秘密说出来，可惜已经被面前的三合一幽灵猜出了一大半，更不用提幽灵给他的压力极大，他根本无法反抗……

　　听完周明瑞的大致介绍后，安提哥努斯不再说话，似乎陷入了沉思；属于阿蒙的嘴蠕动多次，却始终没说出话，也不知是不是伯特利镇压了他。

　　“我们需要你尽快晋升，掌握源堡，让我们脱困，安提哥努斯会提供给你愚者序列的魔药配方。你出去之后，帮我调查亚伯拉罕家族的情况，小心他们信奉的除七神之外的伟大存在，包括我。阿蒙，你呢？”

　　阿蒙的声线有一丝委屈：“……啊，帮我留意空想天使亚当、真实造物主和第三纪真正的造物主，最好弄清楚我的特性在谁手上。”

　　？？？周明瑞满头问号：“晋升是什么？魔药配方是什么？特性又是什么？空想天使亚当和真正的造物主是谁？”真实造物主他知道，是邪神，那么其他两位不会也是……

　　伯特利见两天使都没有解释的意思，只好自己亲自教育这位菜鸟眷者。

　　离开之前，阿蒙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指着深红色的星辰说：“你可以试试沟通几个信徒，提前建立锚，对你很有好处。”

　　“阿蒙。”伯特利警告性地说。

　　“好吧好吧，真拿你没办法。”阿蒙十分遗憾。

　　“……下次吧。”感受到灵性的空虚，周明瑞毫不犹豫地回归现实世界。

　　他坐在书桌前，望着面前的笔记，沉默许久，叹了口气：“从现在开始，我就是克莱恩了。

　　“刚才那片灰雾应该就是源堡吧。

　　“……不好，我忘了问那位安提哥努斯和历史上的安提哥努斯家族是什么关系了。”

　　源堡之上，三合一幽灵静静地站在原地，通过星辰观察外界，收集情报。

　　“伯特利，我们不如把那位诡秘之主的后手……”被关在源堡多年的阿蒙蠢蠢欲动。

　　伯特利眼神倏然一冷：“你想将灾难带回现实？”

　　阿蒙立刻闭嘴。

　　安提哥努斯顺着被祂的笔记加强的联系，观察克莱恩·莫雷蒂的行动，半晌，冷不丁地说：“伯特利，今夜是满月。”

　　伯特利神色不动，调动部分源堡的力量，抬起手，指向血色的月亮。